2004年8月19日,星期四(GSM+8 北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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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瓣瓣护正义
我省女律师生存状况调查
本报记者 陈卓/文 王志浩/摄

  昨天,浙江省女律师协会举行了2005年总结年会,对全省女律师的执业状况的调研作了总结,也安排了今年的工作计划。
  这项调研从去年年底全国律协女律师工作浙江调研组在杭举行的座谈会开始,目的就是想全面了解各地女律师的人员分布结构、执业状况,听取各地律师协会及女律师组织的意见和建议。
  从调研结果中,我们看到了全省现近千名女律师积极进取、努力工作的风貌,体会了她们在律师界打拼的酸甜苦辣,也发现了女律师权益保障的不足之处。

  “有挑战性”但“存在一定劣势”
  “这个职业对女性有非常大的挑战性,而且这里的环境比较民主开放,人们对这个职业的接受度和尊重度都比较高。”
  “那次,我和一位男律师共同洽谈一个项目。在交流过程中,我能感觉到项目老总对我的诚意和能力很满意,但最后出人意料的是,老总还是选择了那位男律师来参与完成整个项目。我当时很想不通,就去问老总。他很客气地对我说:‘因为你是女的。’理由就那么一句。后来我了解到,这之中不存在费用的问题,只是,他们依然对女律师的思维方式或合作中的不方便存有担心……”
  在全国律协女律师工作浙江调研组在杭举行的座谈会上,不少女律师这样吐露心声。
  据悉,到2005年注册登记日止,我省共有女律师913名,约占全省律师总数的16%。其中,专职律师810人,专任或兼任合伙人的律师有202人。女律师中硕士占22%;本科占65%。从年龄构成来看,我省35岁以下的女律师有493人,占54%;35至50岁的女律师有379人,占42%。另外,我省女律师中有党员229人,占25%,其中大部分为35岁以上年龄段的。
  同样在去年年底,杭州市女律师工作委员会还对该市的女律师执业状况进行了调查问卷工作。
  在几十份有效问卷中,一些数据的比例,也许能让我们对女律师的自我感受有所了解:
  “为何选择做律师”一项中,选择“有挑战性”的有14位,“收入高”的有2位,“个人理想”的有15位,“喜爱律师职业”的有14位。
  对自己目前的执业情况是否满意方面,选“很满意”的5位,“不满意”的4位,“一般”的23位。
  相对男律师来说,女律师在工作中是否存在劣势方面,选“是,有明显劣势”的3位,“是,存在一定劣势”的20位,“不存在劣势”的9位。
  在“是否存在对女性的就业歧视”一项中,7人选择了“是的,相对其他行业更明显”,12人选择了“是的,与其他行业差不多”,12人选择“不存在就业歧视”。
  而在作为女性从事律师职业最大的困难或者压力的问题上,8人选择“如何取得客户的信任”,14人选择“如何开拓案源”,14人选择“生育、家庭等与事业发展的矛盾”。
  在“如果您是事务所的合伙人或者主任、副主任,您认为在管理能力上,女性与男性比较”这个问题中,选择“更具有亲和力”的20位、“没有什么区别”的8位、“缺乏威信”的1位、“组织能力更强”的10位、“号召力不够”的1位。
  问卷上的33个题目涵盖了女律师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总结座谈会和相关调研的情况后,省女律师协会会长李根美认为,在当前社会大环境,律师职业本身的社会认知度还不是很高,女律师执业中的困难相对要多一点。比如,女律师在交际上的某些缺陷、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的双重压力,使得女律师在这方面的工作中存有弱势。青年女律师、女律师助理(特别是在经济较不发达地区)的从业更是有较大的困难,尤其在孕期、哺乳期的保障问题,还需要得到更多的重视。
  目前,包括我省在内的一些地区的女律师已经提出,在女律师职业保障问题上,希望行业协会能予以特别考虑。比如建立用于女律师的互助基金,根据当地经济水平的实际情况,由会员每年交纳一定的互助基金,专门用于资助女律师在孕期、哺乳期发放保底工资等。还有人提出,如果互助基金今后雪球滚大了,还可用于女律师的特殊困难补助。

  做律师能找到自信
   “‘三八’妇女节啊,这个好像跟我无关。除了春节,我对过节都没什么概念,连孩子生日也未必能好好庆祝。”记者联系上浙江天卫律师事务所赵丽华律师时,她正在赶往外地出庭的路上。
  赵丽华原本是名称职的内科医生,如今却是一名专打医疗官司的专职律师。有人羡慕她的两种职业都是高收入和高地位,只是很少有人理解,13年前,她究竟是为什么放弃了已经熟悉的医务工作,转行做了律师。
  赵丽华的决定很有“风险”。那时儿子才两岁,如果赵丽华放弃医生的职业,那么儿子所有的公费医疗、福利待遇都没有了。但是,在一片反对声中,她还是选择了这个带给她失落与希望、痛苦与满足的职业。最终,她立稳了脚跟,获得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我曾经跟着老师做过一个劳动权益方面的案件,在帮助当事人争取到自己权利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成就感。”赵丽华说,医治病人是一个集体劳动的过程,需要各人互相配合完成。而做律师,往往需要自己“单打独斗”,特别能锻炼并体现一个人的能力和信心,而且,往往不久就能看到成果。    
  在最高人民法院出台新的证据规则,规定医疗纠纷适用举证责任倒置后,赵丽华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契机。她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律师创办了一家新的律师事务所,专“攻”医疗官司。几年下来,她在圈内有了一定的名气。
  “女律师办案特别执着特别投入,尤其是有了一定事业基础的女律师,因为这已成为其品格的一部分、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赵丽华很有感触。
  据悉,2003年至2005年,全省女律师办理案件总数为64681件左右。其中,办理法律援助案件4200件左右,保护妇女儿童案件5645件左右。省女律师协会会长李根美说,女性同情、关爱弱者等自身特点,与女律师承办这两种类型案件的比例较高分不开。
  浙江京衡律师事务所女律师杨学群,曾在2002年到2003年间成功办理浙江与江苏两省环境污染损害赔偿案件,让我省嘉兴市、嘉善县受污水域养殖户获得赔偿。在这起全国首例跨省环境污染赔偿案中,杨学群和她的同事们调查取证时付出的艰辛,也在美满结果和巨大成就感中升华。
  从这次的座谈和调研中,李根美还得出这样的结论:由于女性比较重视内心感受,律师职业的性别歧视现象并不严重,再加上与男律师相比女律师具有做事认真投入细致、富有亲和力、善于沟通的优势,能实现自我价值的成就感,使律师这个职业对不少法律专业毕业的女性具有不小的吸引力。“从现在的趋势分析,女律师将会越来越多,特别在文明开放程度更高的大城市。”

  女人心融入参政议政
  从目前全省女律师总体执业情况来看,大部分女律师在民商事领域较为精通,而在民商领域中,又以婚姻纠纷、合同纠纷(包括劳动合同,经济合同)所占比例较大。也有一部分女律师是从事刑事领域代理的,所占全省女律师的比例虽然仅次于民商领域,但差距较大。还有少数女律师擅长建筑房地产、海事海商、公司证券、涉外及行政领域案件;极个别女律师擅长政府法律事务。从这点上可以看出,女律师从事的业务范围与其自身的特点非常吻合。
  不仅如此,我省女律师参政议政的热情也挺高。目前,女律师中有省级人大代表1人,市级人大代表6人,区县级人大代表3人;地市级政协委员5人,区县级政协委员13人。
  “我认为,社会责任感才是律师应具备的最起码的素质,所以在当选人大代表后,我更多地关注公益性问题。”作为省人大代表,李根美在今年“两会”上向大会提交的建议是《开创未成年人法制教育新模式》,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和赞赏。
  作为省律协副会长、省律协未成年人保护委员会主任,李根美一直关注未成年人教育问题——在法制教育备受重视的今天,青少年犯罪现象为何会出现了令人吃惊和担心的特点与趋势?“尽管我们不愿意看到,但事实上,这些问题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关头,这不能不使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的未成年人法制教育。”
  根据多年的从业经验和女性的特质,李根美认为,当今的法制教育存在以警示教育为主的特征,需要开创一种全新的未成年人法制教育模式,将人文教育与法制教育紧密结合在一起。“告诉孩子,法治的核心在于保障公民权利。未成年人法制教育的第一课应当是从权利和自由入手来阐述法的精神,从而树立起让法律伴随一生的法治观念。”
  我省女律师的活动也开展得有声有色。法律知识讲座,论文研讨,联欢舞会,时装表演,开展爱心帮助等等。每年的“三八”前夕,深入省女监、未管所等进行法律帮教等,已经是我省女律师们过节的保留节目了。女律师们不仅给他们提供了法律帮助,更重要的是体现了一个女性的关切之情。